【好文分享】系统思维方式与系统思维方式的内涵资料文件与下载

系统思维和系统思维方式并不是近几十年突然出现的，而是在随着世界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和科学开辟复杂性的客观基础上逐步形成的。科学家们经过半个多世纪的研究和积累，于20世纪50年代前后终于结出了第一批果实，诞生了一般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这些成果的本质是属于运用系统思维和系统思维方式的理论和基本原则来研究和处理巨大复杂性问题的新学科。1948年，信息论奠基人之一W.韦沃发表“科学与复杂性”为题的论文，开创了复杂性研究的宣言书。在该书中，作者把科学研究的对象分为：简单性和复杂性两大类。复杂性又可分为：无组织的复杂性和有组织的复杂性。无组织的复杂性（指随机性的）是20世纪上半叶世界科学研究的主攻方向，有组织的复杂性是20世纪下半叶世界科学研究的主攻方向。所谓的有组织的复杂性，主要是指生命和社会领域的事物，其特点是组织因素众多，层次结构复杂，他们形成有内在联系的整体，呈现“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效应。

其实，第一个把“复杂性研究”与“系统思维”联系一起的，是一般系统论的创始人贝塔朗菲，他在《一般系统论——基础、发展、应用》一书中，从科学技术和社会生活日益大型化、复杂化的历史趋势中寻找“一般系统论”的客观根源，创造了“一般系统论”。他说，“我们被在一切知识领域中运用‘整体’或‘系统’概念来处理复杂性问题，这就意味着科学思维的基本方向已经开始转移。”按照这种观点，转移前的科学思维方式是分析思维，因为“系统问题实质上是科学中分析程序的局限问题”。转移后的科学思维方式是系统思维，即“整体”或“系统”概念来指导处理复杂性问题的思维方式。

一、线性思维和非线性思维

所谓线性思维方式，是指把复杂事物或复杂关系的性能等同于把简单事物或简单关系的性能直接相加之和。这种思维方式用来研究较简单的、无组织化的事物或关系是可行的，但对于研究较简单的、有组织化的事物和关系就不够了。例如第二次工业革命中，出现的带有控制系统的复杂机器，其主要性能是由许多组织（零部件）结合在一起的整体作用而产生的，它只有在相互关系中才能发挥作用，一旦把它拆开为单个零部件，他的性能也就不翼而飞了。又如大规模集成电路早已打破了一块零件对应一种功能的古典机械模式所起的作用，它提供给我们的已经不是过去传统意义上的零件而是一个整体单元（即功能块）功能的发挥。况且，现代的复杂机器，能否拆卸成一个个零件，而不改变这些零件的性能本身也是一个问题。这就像电子手表一样，一生产出来就是一块整体手表，除了电池和外壳外，几乎没有一件是可以“拆卸”下来的零件。这些线性思维方式和它及其相应的分析方法，尽管我们不能把它完全摒弃，但是，这种线性思维方式已经不能适应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向深层次方向发展的态势了。所以，必须向非线性思维方式及其系统分析方法转变。

所谓非线性思维方式，乃是指一种崭新的系统思维方式，即不能把复杂事物和复杂关系的性能等同于简单事物或简单关系性能的直接相加，也不能把整体事物和关系的性能等同于各个简单事物或简单关系性能的相加之和。相反，应把被简单事物或简单关系重新纳入复杂事物或复杂关系来对待，只有把被割裂开来的部分重新纳入它原有的整体之时，才能重新具有它原有的性能地位，并着重从整体与部分的“内部”与“外部”的相互关系、相互作用中去考察，才能发挥其原有的整体性作用。

与非线性思维方式相应的研究方法是系统分析方法，即将研究对象纳入相应的系统之中加以考察，并着重从系统结构与功能能、整体与部分、“内部”与“外部”等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等关系中加以把握的一种研究方法。目前，人们熟知的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耗散结构论、突变论、系统论、分形论、混沌论和“泛系分析”、“灰色系统理论”等都属于非线性思维方式一类而形成的非线性理论和研究方法。

二、系统思维方式的内涵   

众所周知，系统是由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若干要素（部分）组成的表现为新功能的有机整体。按其组成成分和数量、结构复杂程度，系统可分为简单系统和复杂系统，复杂系统中又可分为简单巨系统、复杂巨系统、开放复杂巨系统……

所谓思维方式是指一个时代人们认识和研究事物的方法和手段的总和，是一种支配人们思考与行动的规范、风气和格式。而系统思维方式是根据系统概念、系统的性质、关系、结构，把对象有机地组织起来构成模型，研究系统的功能和行为，着重从整体上去揭示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以及系统与外部环境间的多种多样的联系、关系、结构与功能。它是以系统观为基础，以研究复杂性为主要任务的一种现代化思维方式。以这种思维方式认识对象的基本思路是：

首先，如实地把对象看作是各要素以一定的联系组成的结构与功能统一的整体——系统。它着重考虑各部门之间的联系、关系、相互作用，认为忽视这些联系和作用就不能认识对象的全貌，不能了解真实的对象。同样的成分、要素可以具有不同的联系，处于不同的关系之中，相应地就会有不同的结构和不同的功能，它也考察组成该系统的各种成分、各个部分，但始终把部分放在整体中加以考察。即使单独考察部分时，也要把该部分作为更高一级的大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来加以仔细研究。

其次，认为由各要素组成的整体，具有不同于各要素功能简单相加的新功能。即认为系统具有非加和的性质——系统性。这对于理解和处理组织性、复杂性、不确定性问题非常重要。非此不能认识和把握对象的整体性能，更不能正确地处理问题。人们认识系统就在于找出这种系统的性质，构造一个新系统的目的在于利用这种非加和性来实现某种新功能。

再次，它把所考察的系统都看作为开放系统，认为任何系统都处于一定环境中，它与外界环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任何系统如果要得到自身的发展，保持自己的稳定性，必定要与环境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一个系统要得到发展必须要有与其相适应的环境，以便从中得到所需要的物质、能量和信息。只有这样才能理解系统由无序向有序转化、自适应、自组织性。

系统思维虽然亦要用逻辑思维，它与整体论的思维方式有共同之处。但它不满足于逻辑思维，不停留在概念、判断、推理阶段，而是进一步用模型来模拟、检验、推理，扩展深化人们的认识。它与整体论思维有不同之处，它不是在没有搞清楚组成整体的各部分、细节的基础上，凭借想象、思辨、猜测去探求复杂现象的奥妙，来对整体做模糊的、混沌的描述，而是通过对部分和整体做严谨精细的考察，从整体上把握事物，是一种严谨精细的整体论思维——系统思维方式。

系统思维方式与辩证思维在许多方面有共同之处。都认为事物是联系的、发展的，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是变化的条件，等等。但系统思维大大深化和发展了辩证思维，使辩证思维具体化。如上所述，系统思维不再停留单个考察事物，而是把认识提高到系统水平，把对象看作各要素按不同的联系方式，组成不同结构，具有不同功能，是结构与功能的统一体，把结构看作是系统内部联系的描述，而把功能看作是系统与外部联系的表征，并且指出了联系的层次性。对于诸如住宅办公楼等建筑物，它不仅看到砖与砖、砖与地板、门与窗之间的联系，更为重要的是认为这些结构具有不同的功能。不同形式的建筑物，正是这些内部结构不同的外观表现。系统思维不仅注意纵向联系，而且更注重横向联系；不仅研究平面的联系，而且注重空间立体的交叉联系，并认为事物之间的联系都是依赖于信息来实现的。

如果把 以上分析列表对比，我们不难看出系统思维方式有许多不同于传统思维方式的特点。

思维方式对比

从表上可以看出系统思维方式的四个特点：

（1）认识对象的复杂性、组织性、非线性、开放性；

（2）认识的基本出发点是整体性、非加和性，不是研究个体而是在系统的水平上考察对象的关系、结构与功能的统一性；

（3）认识的基本思路不是先分析后综合的单向性，而是把分析与综合有机结合、相互反馈的双向性；

（4）认识的基本方法不是单纯的分析方法、还原论，一切归结为最基本的原子，而是运用系统科学方法、综合性、横向性、整体性，结构与功能统一的整体论；

（5）解决问题不是单一目标，而是追求整体最佳、多目标。

学习系统思维的目的在于应用系统思维。套用毛泽东的语言模式来说：你能够用系统科学的概念说明一两个问题，就算你在掌握系统思维方面有了一点成绩；被你说明的问题越多，你的成绩就越大。

朋友，“如果你开始以系统思维这个新语言思考、说话甚至做梦，那么关键便在不知不觉中启动了。恭喜你，你已成为一个系统思维者”。

文章节选自《走向系统综合的新学科》，李梁美编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2年版，303-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