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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学我们现在学习

第八讲的第一节

最后的独行者 牟宗三

在新儒学八大家中

有三位曾经做过

南大哲学系的系主任

除了前面我们已经讲过的方东美

唐君毅之外

再有一位便是牟宗三了

牟宗三 字离中 山东栖霞人

中国现代著名哲学家

曾任教于华西中学 中央大学

金陵大学等校

其哲学成就代表了

中国传统哲学

在现代发展的新水平

被誉为 当代新儒家他那一代中

最富原创性和影响力的哲学家

牟氏家族是栖霞的名门望族

牟宗三家尽管至多只能算作是

小康之家

但却同样继承了

牟氏家族的耕读传统

这样一种家庭氛围

对牟宗三的成长产生了重要影响

牟宗三这样回忆自己的父亲

我觉得中国文化中的

那些义理教训

在他身上是生了根的

由他在治家谋业的事业中生了根

在与乡村 农业 自然地理

风俗习惯

那和谐的一套融而为一中生了根

在读了三年私塾之后

牟宗三进入新制小学

接受新式教育

1924年 15岁的牟宗三

进入了栖霞县立中学

自此 牟宗三便开始了

他所谓的生命之离其自己的生活

在所追求或所扑着的

一个对象上生活

不是在生命中生活

1927年

牟宗三考入北京大学读预科

两年后 升入北京大学哲学系

1933年毕业

毕业后牟宗三先后任教于

山东寿张乡村师范学校

广州私立学海书院

大理民族文化书院等

生活颠沛流离

牟宗三说昆明一年 重庆一年

大理二年 北碚一年

此五年间为吾最困厄之时

亦为抗战最艰苦之时

熊十力曾经给汤用彤写信

推荐牟宗三去西南联大任教

并且说 宗三出自北大

北大自有哲学系以来

唯此一人为可造

汝何得无一言

不留之于母校

而任其流离失所乎

由于胡适的介入

此事未能如愿

1942年 牟宗三进入华西大学

哲学系任教

三年后 进入中央大学哲学系

1946年中央大学回迁南京

牟宗三担任哲学系系主任

同年 牟宗三创办了

《历史与文化》月刊

以儒家三辨 昭示于世

并从头梳理华族生命与学术的命脉

以其唤醒士心

昭苏国魂

1947年 牟宗三转至金陵大学和

江南大学任教

不过 当时不同大学的教师

经常会在彼此学校相互兼课

据金陵大学哲学系毕业生

哲学家萧焜焘回忆

金大哲学系系主任倪青原

至少在1943年就已经聘请牟宗三

至金陵大学授课了

其所授课程为高等逻辑

教材也就是牟宗三本人的著作

《逻辑典范》

后来 牟宗三又曾任教于

浙江大学以及台湾 香港各校

1995年 牟宗三病逝于台湾 享年86岁

在大学的学习中

牟宗三主要受到了

几位学者的影响

一是张申府与金岳霖

牟宗三从他们的西方哲学课与

逻辑课中了解到了罗素哲学

数理逻辑和新实在论等

牟宗三特别喜欢怀特海

他说我所以能有宇宙论之兴趣

就易经而彰羲和之传统

全该归功于怀特海

但是牟宗三也认识到了

自己与怀特海

在深层灵魂上的不同

他的美感是数学的

他的直觉是物理的

而我的美感与直觉则是生命的

是那原始生命所蕴蓄的

强度直觉力

是那 企向混沌 落寞而不落寞的

超越渗透力

而这种生命的学问

则来自他的另外一位老师

熊十力的影响

今见熊先生

反照出那些名流教授

皆是卑陋庸俗

始知人间尚有更高者 更大者

牟宗三在读大学期间

就完成了一部洋洋巨著

从周易方面研究中国之玄学

及其道德哲学

这部书得到了林宰平 沈有鼎

张东荪等人的赞扬

该书于1935年出版

牟宗三自言

其思想经历了三个阶段

20世纪30至40年代为第一阶段

在此期间主要从事逻辑学

认识论和康德的知性哲学研究

50年代为第二阶段

研究重心转移至

中国历史文化及中国文化的

出路问题上

60年代为第三阶段

又转而从头疏解中国传统的

儒 佛 道三家之学

而尤重于宋明理学的研究

这以后 牟宗三较多地着力于

哲学理论方面的研究

谋求儒家哲学与康德哲学的融通

并致力于重建儒家

道德的形上学

牟宗三学术视野广阔

其工作几乎遍及

所有哲学领域并颇有建树

这包括逻辑学 知识论

形而上学 历史哲学 政治哲学

文化哲学 伦理学 宗教哲学

人生哲学 美学等

牟宗三自言

只是写了一些书

却是有成 古今无两

牟宗三最大的贡献在于

以康德哲学为桥梁

融合会通东西古今哲学

独构出一个前所未有的

道德形而上学体系

美国著名华裔学者傅伟勋称

牟先生是王阳明以后

继承熊十力理路

而足以代表近代到现代的

中国哲学真正水平的第一人

著名学者刘述先将牟宗三

在中国哲学中的地位

比之于康德在西方哲学中的地位

他这样说

你可以超越他

但却不可以绕过他

1995年 牟宗三病逝

在其去世后

有悼词是这样说的

光尼山之道统

弘黄冈之慧命

扩前哲之器识

发儒圣之光辉

这可以说是对牟宗三

反省中国之文化生命

重开中国哲学之途径的

一生的最好诠释

著名学者牟宗三研究专家蔡仁厚

曾这样评价牟宗三

气性高狂 才品俊逸

思想透辟 义理深彻

这一评价是非常到位的

但是正是由于牟宗三气性高狂

也使得他与多人关系不睦

例如与胡适的关系

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然而 牟宗三却与唐君毅关系甚笃

牟宗三如是说

生我者父母 教我者熊师

知我者君毅兄也

1940年 在李长之的引介下

唐君毅拜访了牟宗三

这次见面

彼此给对方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从此 两人成为了学术上的知音

牟宗三谈到了

唐君毅对自己的影响

吾对精神哲学之契入

君毅兄启我最多

因为他自始即是黑氏的

熊师所给我的是向上开辟的

文化生命之源

关于这一骨干

光宋明儒亦不够 佛学亦不够

惟康德黑格尔之建树

足以接上东方心性之学

亦足以补其不足

而环观海内

无有真能了解黑氏学者

惟君毅兄能之

此其对于中国学术文化

之所以有大功也

唐君毅不仅在学术上

影响了牟宗三

而且也对牟宗三的事业发展

起到了很大的帮助作用

大学毕业后

牟宗三漂泊各地

有时甚至要依靠师友接济度日

唐君毅知道后

经常写信安慰牟宗三

1942年 唐君毅更是直接介绍

牟宗三进入华西大学

这是牟宗三在大学

独立讲学生涯的开端

1945年秋

唐君毅又介绍牟宗三

到中央大学哲学系任教

1947年秋

牟宗三因哲学系人事问题

而转往金陵大学和江南大学任教

唐君毅毅然辞职相陪

1958年 两人与张君劢 徐复观

联名发表了

《为中国文化敬告世界人士宣言》

倡导传统文化的复兴

这一宣言就成为了

新儒家返本开新的宣言书

唐君毅与牟宗三

成就了中国现代学术史上的一段佳话

哲学思考往往是在对孤独的体验中进行的

而牟宗三似乎又成为了

他们那一代人里面

最后的独行者

余英时说

牟先生是当代新儒家的最后一位大师

他的逝世在20世纪中国儒学史上

划下了一个清晰的阶段

一个承先启后的阶段

然而大师终将会 逝去

哲人已逝 其思不萎

牟宗三为我们所开启的

这样一条融汇中西的哲学道路

将永远具有它的启发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