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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来学习第二讲

马克思与形而上学的终结

众所周知

资本论是马克思毕生心血的结晶

在传统的思维中

资本论往往被看作是

马克思的一部政治经济学著作

那么在哲学思想发展史上

资本论究竟具有何种意义呢

那么在本讲中

我们就结合着马克思的形而上学批判理论

来阐述一下资本论的哲学意义

在哲学史上

形而上学有两种不同的含义

一是同辩证法相对立的一种思维方式

它指的是用孤立的静止的观点看世界

并且否认矛盾构成事物发展的根本动力

因而与辩证法相对

第二种是作为哲学形态本身

他追求世界背后的绝对本质和最高存在

并试图用这个绝对本质

来理解一切宇宙现象

那么我们在本讲中所讲的形而上学

就是第二种意义上的形而上学

自笛卡尔以来的西方近代哲学

是一种追求超验本体的理性哲学

它预设了一种永恒不变的观念实体

以此来推演整个世界

进而将全部现实

消融于概念的王国之中

这是一种典型的观念形而上学

作为西方近代哲学的集大成者

黑格尔是这种形而上学的最终完成者

而现代西方哲学

就是建立在对黑格尔为代表的

整个理性形而上学的反叛之上的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尼采和海德格尔

如果说黑格尔以理性为起点

建构了一种大而全的绝对哲学

那么 尼采和海德格尔

则以非理性为起点

建构一种反理性的神秘哲学

如果说在黑格尔那个地方

整个历史无外乎是绝对精神自我外化

并最终回归自身的奥德赛的漂泊历程

那么 在他们这里

则是非理性通过自我体悟或先验直觉

达到自我澄明的历程

在这个意义上来讲

两者只不过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共同构成了形而上学的两极

在马克思看来

对于形而上学的反叛

绝不能仅仅停留在观念的层面上

用一种观念反对另一种观念的概念革命

只不过是缘木求鱼

因为要想改变一种形而上学

就必须去改变这样一种形而上学

得以存在的现实基础本身

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

马克思恩格斯指出

所谓的观念 意识并不是历史的主宰

它们在本质上都是派生的

不是意识决定生活

而是生活决定意识

社会生活才是意识得以存在的社会根基

在这种意义上来讲

马克思恩格斯瓦解了一切形而上学

把观念意识当成是历史发展主体的

这样一种神话

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

由于此时马克思恩格斯

经济学水平的限制

他们并没有真正揭示

近代形而上学得以存在的社会基础

也没有从根本上

为我们去颠覆这种基础

提供一种客观的理论依据

这一点恰恰是在资本论

及其手稿中真正完成的

在资本论及其手稿中

马克思发现

在资本主义社会中

居于统治地位的不再是传统的实体

而是一种看不见的抽象关系

即不断吮吸工人剩余价值的剥削关系

这构成了现代资产阶级社会的客观基础

在这样一个社会中

资本成了支配一切的经济权力

成了一种普照的光

它掩盖了一切其它色彩

改变着它们的特点

这是一种特殊的以太

它决定着它里面显露出来一切存在的比重

也是在此基础上

马克思将资本

理解为现代社会的主导原则

资本一出现

就标志着社会生产进入到一个崭新的时代

由此创造了资本主义这样一个范畴

去定位它研究的那个现代社会的本质

从而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存在之谜

实现了对资本主义运行机制的科学解剖

那么一个问题就来了

为什么近代形而上学和唯心主义

会把观念当成是新时代的统治者呢

马克思说

这种统治不是哲学家在思维中

虚构出来的产物

而是抽象的资本关系

在观念层面上的产物

马克思说资本就是资产阶级社会的基础

但是对它的一种抽象反映

只能是概念本身

所以近代形而上学

所强调的抽象或观念无非是那些

统治个人的物质关系的理论表现

关系当然只能表现在观念中

因此哲学家们认为

新时代的特征就是新时代受观念统治

这构成了一切唯心主义的现实基础

到了这个地方

马克思才真正明白

整个近代形而上学和资产阶级意识形态

都是建立在资本本身之上的

如果说资本是资产阶级社会的

最高的现实原则

那么形而上学和意识形态

则是资产阶级社会的最高观念纲领

如果说资本是意识形态

和形而上学的世俗基础和强大动力

那么形而上学和意识形态

构成了资本的唯灵论的荣誉

双方相互依赖相互支撑

共同构成了资本现代性的双重支柱

在资产阶级社会中

形而上学所推崇的同一性和总体性逻辑

在本质上都根源于资本本身

可以说此时马克思已经意识到

要彻底终结形而上学

和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

必须要彻底地瓦解资本本身

将形而上学批判

意识形态批判与资本批判融为一体

实现哲学批判

和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内在联盟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

马克思的形而上学批判

意识形态批判和资本批判

必然是内在联系在一起的

从这一点决定了

马克思绝不可能是

尼采和海德格尔的同路人

虽然尼采和海德格尔

也力图终结形而上学

但他们所做的只是一种观念上的革命

是一种秀才的造反

根本没有触及到

形而上学得以存在的基础即资本本身

这一点注定了他们最终

又不得不重新回到形而上学的怀抱之中

与他们完全不同

马克思并没有停留在单纯的观念领域

而是将形而上学批判

彻底地推进到对资本本身的批判

力图从根基上彻底瓦解一切资本逻辑

进而彻底终结形而上学本身

那么该如何瓦解资本逻辑呢

马克思说

一种历史生产形式的矛盾发展

是这种形式瓦解

和新形式形成的唯一历史道路

资本主义生产的真正限制不是别的

恰恰是资本本身

因此对资本的瓦解和超越

既不是依靠几个激进的词句就能完成的

也不是依靠外在的人性批判就能实现的

相反必须要深入到历史的本质之中

借助于资本的内在矛盾

以及由此发展出来的无产阶级革命

才能真正扬弃资本本身

而这些工作

恰恰都是在资本论及其手稿中完成的

在这些著作中

马克思全面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

所面临的不可克服的矛盾和界限

实现了对整个资本主义发展规律

及其内在矛盾的全面分析

为无产阶级彻底瓦解

一切资本逻辑和形而上学的幻象

指明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