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疆域的变易性（下）在线视频

那现在我们主要谈的是两个方面两点啦

这两个都护府就是在北方

一个早期呢就是叫做瀚海都督府

一个是燕然都护府

这个瀚海燕然后来又发生变迁

这个也是在学术界大家都比较关注的

这几个个案

其中我们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呢

主要还依据一个是谭其骧先生

一个是严耕望先生

就是通过他们具体研究的成果

我们来进行讨论

那现在我们主要是根据这个情况

来简单地做一个回应

这个瀚海都护府和燕然都护府

这个设制是在贞观二十一年

贞观二十一年是什么情况呢

是当时因为630年贞观四年

唐朝征服了东突厥

这个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

草原地区跟唐朝对应的这个霸主就没有了

随后草原地区又兴起另外一种力量

是铁勒系统的薛部和延陀部薛延陀部

那么它兴起了以后重新跟唐朝形成了南北对峙

这种情形呢在贞观二十年前后

那么唐朝呢又将跟它对应的北方草原的薛延陀

这个部落的势力又把它征服了

所以北方呢进一步地贴向于唐朝

那么突厥降服唐朝在前

铁勒系统的其他部落

它们也都纷纷归降于唐朝

所以唐太宗也曾经亲自从首都长安

一直到北上灵州

就是现在这个宁夏银川这一带

因为这一带是跟北方草原地区的势力

它沟通的一个中心环节

那么铁勒势力和唐朝形成了一种相互和谐和好的关系

它来降服唐朝接受

所以太宗也跟它的部落酋长们来相互地见面

拜会来联合南北

在这个过程里边

唐朝就采取了我们刚才讲到的

在这些地区设置所谓的羁縻府州

来进一步安置北方草原的游牧人

那么瀚海都督府燕然都护府

这些各种各样的羁縻府州

它的这个设置就由此而生了

这个大体上是这样

那么在这个过程里边

唐朝从首都长安连结到北方地区

也开挖驰道修建公路来进行交通联络

那么关于这个问题呢

这也是唐史学术界

大家比较感兴趣的特别是严耕望先生早年

他写了许多论文合编成册

基本上就把这个问题呢

交通脉络把它搞得比较清楚

这是我们可以看得到的

那么到了贞观二十一年 刚才我们说的设立瀚海六个都督府

后来又设立燕然都护府

那么在这个过程以后

整个北方地区又先后设置了

其他的羁縻府州

大体上有一个前后变迁的过程

那么这个变迁的过程呢

从它的整个的州县设置

因为文献史料比较缺乏

今天人们并不是特别清晰

所以很多学者就通过各种各样的文献材料

来进行考证辨别

大体上可以能够比较清晰地它的基本规范的阐合了

那么这些具体问题我在这里边就不谈了

那么我们这里边所能够给大家交代的

或者跟大家分享的

就是它的过程虽然很复杂

我们今天没有特别搞得清楚

但是我们可以能够通过前人研究以后

我们有一个基本的清晰的思路可以能总结下来

就是说整个北方地区

一个是控制漠北草原的北部

一个是控制漠北草原的南部

这都是在草原地区它的南北两个方面了

那么这个南北两个方面呢

唐朝主要的是设置两个都护府

那么这个两个都护府它名称前后

有许多变迁

那么我们现在大体上啊

可以是这样

这个高宗永徽元年就是650年

东突厥的另外一个部落

是车鼻可汗被俘

那么这就意味着整个突厥部落

全部归降于唐朝我说是东突厥

西突厥是阿尔泰山

甚至以西那一带

那是在高宗时期降服了唐朝

那么这样的话呢

我们可以看北边就有瀚海和燕然都护府

这瀚海和燕然两个都护府

分别控制突厥系的民族和铁勒系的各个族群

这是大体上

那么到了后来是龙朔三年

公元663年

那么唐朝呢又将燕然都护府

迁移到北边的回纥人所在的草原

应该说是漠北高原了

就将这个燕然都护府更名为瀚海都护府

原来有一个同样的名称瀚海都护府

后来又迁到南边改称叫云中都护府

这一南一北就控制着大漠的南北

这是大体上是这么个情况

可是到了公元679年

就是唐高宗的调露元年

这个时期东突厥降服唐朝的那些部落酋长

它的贵族包括平民百姓

他们又重新起来通过叛乱来恢复他们的帝国

于是乎呢我们刚才所看到的

这个统辖突厥人和统辖回纥人和其他铁勒人的这个北方两个都护府

它在突厥人叛乱的时候

这个都护府的控制就遇到了空前的这个挑战

最后的时候呢就把这个都护府的治所

就是它这个都护府形成的驻扎所在地

就从北方漠北草原

就开始回迁往回迁

一直迁徙到现在在内蒙古中部和宁夏这一带

就是黄河河套的这个外缘地带

还有再往南边呢到了河西走廊这一带

这两个都护府的名称变来变去

跟这个变迁变化无常那种形式是有直接关系的

那么我们把这个具体复杂的过程

我们把它删掉不谈

我们可以看到它的趋势还是很明显的

就是它原来向漠北纵深

现在又重新回过往南回应

这个情形就是受到突厥势力的反弹

迫使唐朝回缩

那么这样一种情形

我们就可以能够看得到

原来唐朝那种帝国

南北兼控的局面

就被突厥帝国重新复兴

这个情况就把它阻断了

所以我们现在回到刚才的问题

就是南北北陲二府

从它的设置向北纵深

中间变迁再返回南边

这种变迁大体上可以能够看出

唐朝对北方草原控制

它的伸和缩的这么一种状态

所以我们刚才采用的是一个变迁的问题

这就说明它这种局面维系它是有效的

可以说是在一定时期之内它维系下来

在这个时期以后

唐朝的局面就不复存在了

我们说是南北的

那么这个里边我们现在要进行思考的问题是什么地方呢

因为我们刚才讲的都是现象

这个现象背后说明什么呢

就是这个以汉人为核心

所统辖的兼控南北的帝国这个局面

那么这种局面它最后被突厥重新复辟所打破

包括西南地区的吐蕃它呢开始从那个方面又夹击

形成南北对唐朝构成了威胁

所以从这个帝国控制的局面上看

应该说就是往回来了

那么这样的话呢

我们就用变迁来谈论这个问题就非常清晰

所以我们在这里边

就讲这个问题

它更主要的体现在什么地方

我们刚才谈到的所有的问题实际是建立在两个层次上

这两个层次一个是地域

一个是活动在特定地域的特殊的群体

就是族群了或者是人群了

那么唐朝在经营帝国的时候

这两个要素是我们谈论的一个核心点

从地域上看呢

那么它的这个情况

可以伸缩就是可以往周边拓展

同时也可以回缩

那么这个地域伸缩不定

它是一个变迁过程

就说明唐朝呢

它这个土地疆域问题它不是固定的

这个是我们所谈的一个现象

那这个地域问题难道是地域本身

自身决定的吗显然不是

我们另外一个人群

才是我们所理解的地域变迁的核心和本质

那么人群和地域是什么关系

人群和地域是一个相互对应的关系

唐朝的疆域它本身

形成的内外有别也好

东西南北开拓也好

后来又回缩也好

这些都不是地域的问题

是地域上那个地方的人群

和唐朝朝廷之间的关联

于是乎呢地域问题的背后隐藏的是人群问题

人群在当时的情况是有汉人和非汉人

非汉人是属于各种各样其他的族群啦

比如我们所谈到的突厥人啦

回纥人啦或者吐蕃人啦

或者契丹人啦或者党项人啦

诸如此类

所以这些人群他们之间和朝廷和唐朝的唐廷

和汉人胡人之间它们之间的关系

究竟是属于合与分

互相对峙还是属于互相之间的经济贸易

或者其他各个方面的联合

或者是一种分分合合的状态

这些人群活动的不同的地域

所以我们说这个地域之间的关系

是通过人群这种形式来反映出来的

换句话说人群是最主要的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

我们可以在谈论咱们现在讨论这个问题

就是所谓唐朝的疆域

和唐朝的疆域观念

我们现在进一步追问

它是跟谁最有直接关系

从我们的研究上看呢

它与其是说跟地域本身产生联系

不如说是跟地域活动其上的那些人群联系更加密切

因此我们就把人群

看作是理解唐朝的疆域

及其疆域观念的一个核心

这一点呢联系到我们当下

包括我们所生活的这个现代社会

那么人群和地域

始终是结合为一体的

那么在民族国家也好

在我们现在的环境下

人们对这个地域本身更重视

因为地域里边所隐藏的各种资源矿藏

包括海洋这些方面所出现那种经济利益

是我们今天考虑的似乎是比较核心的

我们今天呢好像从我的概念上观念上

印象上讲人们更关注的是那种物质层面本身

土地似乎对活动其上的人群

并不是特别的感兴趣

这个跟当代社会人地之间的关系

就是人口众多全球各个地方出现的问题

这个人群和土地之间的这个对应关系呢

应该说这个之间远远超出古代社会

拿我们今天中国13亿人口

印度也十几亿

那么地盘面积也是960万

唐朝的面积应该说可能超出这个方面

应该超出很多了

当然它有虚和实之间的关系了

那么唐朝的人口呢在籍户籍

大概也就是六千万这是它的高峰

通过人口学家的研究

可能超出六千万甚至八千万九千万

尽管如此唐朝那么一个国家土地广阔

它的人口也无非就是七八千万

跟今天这么一个国家的土地和人口

这个之间的比例是没法比的

所以在那个环境之下呢

当时对于资源土地方面

它的重要性显然跟我们今天理解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我们在研究古代

或者是我们观察古代社会的时候

我们今天那个观念

就像我们刚才一再强调的

那种民族国家以后的那个土地人群之间这种关联

你如果不做检讨不做仔细分析

然后你不知不觉地用现在的东西

然后去揣摩古人的时候

应该说是抹杀了古今之间存在这种区别

关键问题是我们用这一套东西去理解古人

是不但不能够真实地反映

反过来是属于造成误解了

因此从这个角度上我们可以再反过头来

回过头来去看唐朝的时候

它对那个当时的那个土地和人群

它的兴趣之所以集中在人群

而土地并不是它第一位考虑的

我们就能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这样一种体会

那么有关这个问题呢

我们以前在跟大家交流的时候似乎也有一个想法

就是说如果说唐朝重视土地的话

那我们举个例子在公元840年的时候当回鹘帝国解体之后

其中有一些人跑到唐朝这边来了

有的可能跑到西边去了

跑到唐朝这边来了以后当时唐朝

宰相是当时李德裕还是其他几个宰相他们讨论

拒绝接收对他不感兴趣

而且对北方草原呢

也不是特别感兴趣

因为是他们认为说那个地方蛮荒之地

对于他们来讲没有什么价值

那么如果他对当时的观念

应该说他对人群的重要（视）要超于他的土地

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唐朝那个宽阔的土域

足以能够行使它的整个统辖权包括百姓生存

它的物质资源应该说还是比较丰富的

我说了这些东西无非就是说

对于同样一个问题古人和今人理解起来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是属于具体问题和当时提供的环境

和我们今天所提供的场景

是完全不一样了

因此我们特别强调研究历史

历史学的研究的关键问题就是

在此时此刻和彼时彼刻

两者可能没有相似性

或者有延续性但是我们要看到它断裂性

或者是不同的地方

那么在我们今天跟大家交流的这样一个有关唐朝疆域

疆域观念这些问题

那么这个显然是古今之间是有着

甚至迥然有别的这么一种差异的

这是我们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强调这个问题

关键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