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唐朝疆域的本质在线视频

现在我们就进入到下一个层面

这个层面我们就是想要把我们这一讲做一个收尾

就是再重点讨论一下

就所谓唐朝疆域的

在我们看来它实质性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那我们刚才已经从单于都护府和安北都护府

这两个个案为典型

来讨论唐朝疆域它向外拓展

同时它又回缩的这么一个变迁过程

在我们讨论这个问题当中呢

就是有一些概念就值得我们注意

就是刚才我们提到的

它的这种变迁

那么这个变迁

又体现在人群和地域上这两个层面

那么这两个层面并不是属于并列的

是属于因果联系的

那这个涉及到哪个因素决定着另外的因素

因果关系是怎么样形成或者是勾连起来的

通过这样一些讨论

我们就逐渐地摸索或者说澄清

这个唐朝疆域它的核心

它的性质在什么地方

那么我们刚才所谈论的所有问题

实际上都是围绕着这个核心点而展开的

那现在我们进一步地就是把它的

前边所谈论的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我们能不能够归约成一个基本的说法

跟大家分享并且大家参考

当然我们在谈论这些问题的时候

都是学者根据他的研究

或者是各个方面交流

所提出来的一些想法

这些想法哪些地方有合理性

哪些地方是不合理或者哪地方说错了

这个大家互相争论呢

我们的目标就使得我们把这些问题搞得更清晰

这个就是历史学研究本身所追求的

就是反映历史的原貌

那么本着这样一种精神呢

那我现在呢这样这个层面主要谈一谈

唐朝疆域的本质

这个唐朝疆域的本质呢在我们看来

它主要体现出来的一个核心词

它是个变迁的问题

或者是变化的问题

可能这样理解起来更合适

那么它的变化呢它又体现在地域上

土地上空间范围上

但是空间范围它的土地开拓收缩也好

它不是唐朝疆域本质的属性

它更体现出活跃在特定地区

不论是中原还是周边

更重要的是那些群体人群

这些群体人群由于文化生活方式

各个方面产生差异

那又采用民族也好族群也好

这种概念来描写

我们今天叫各个民族

在历史上它没有各个民族的这样一种称呼

但是各个族群那样一种的民族文化共同体

它是存在的所以唐朝也是

当时特别是汉人就将其他的民族就称之为“胡人”

或者其他我们在这里边呢

也可以采用当时的中性词汇来描写

所以唐朝它的帝国

王朝国家的强大或者它反过来它收缩

甚至到后来崩裂分解

这些都是由于不同地区不同群体

他们之间的政治经济

相互之间的互动往来

所造成的土地它的分分合合的状态

因此从这个角度上看呢

我们刚才已经给大家

提出了一个所谓的核心

就是说它这个土地疆域的概念

它的核心价值更体现在

活跃其上的群体之间这种关系

那么这个问题呢

就是构成我们对于理解唐朝疆域观念的一个点

这个点是我们讲的比较重要的核心点

也可以说在这个程度上说

它是一个本质性的问题

那我们在这个问题上进一步要是展开的话

我们可以看得到就是唐朝变来变去

不论是它疆域还有它人群

那在整个国家控辖范围

它的范围之内它这个变与不变

变化最大的它不是所有的地方

它体现出某些核心区之外的边缘地带

它的变化的特性更明显了

如此看来我们在理解唐朝的时候

特别是我们所谈论这个时代

我们的变化究竟体现在什么地方

这个要给出一个明确的界定

回到我们刚才一再谈到的问题

唐朝的整个的国土范围之内呢

它是内缘农耕地区是相对比较稳定的

这个不论是在唐朝前期

中期乃至后期它衰竭的时候

中原核心地带

始终是唐朝政权

或者是这个帝国统辖的中心命脉

这个地方相对稳定

它不稳定的地方主要体现在周边四原地带

那我们刚才所举的北陲二府

这个北陲二府从这个贞观二十一年前前后后

设立的各个都督府羁縻府州也好

到了后来形成两大都护府

那么再到后来唐朝中期呢就形成了节度使的这样一个

地方一个军区 相当于一个地区为主的一个军区

就是节度使军队

那么分布在周边外缘地带

它这个前后变迁从行政措施

到军事措施这个变迁几乎都体现在

中原核心区边疆边缘地带

所以外缘地区呢

在唐朝的这个变化过程当中

它表现得更加突出

那我们在研究中国历史的时候

似乎有一个例子

或者是有一种倾向

令我们特别感兴趣

就是说中原王朝啊

它这个中原地区核心地区

就是农耕地区啊

它这个地区要比较稳定的话

这个王朝它持续存在的可能性就很大

你像唐朝就是这样

唐朝前期它向周边拓展以后呢它形成一个空前的帝国

它的帝国的空前壮大

更主要体现出对农耕地区以外的周边地区的控制

这是帝国建构的强盛王朝

不论是以前的这个秦

当然它的范围相对讲还是有限的

那么汉特别是到后来的这个蒙元帝国

尤其典型的就是清王朝

它这个国家空前强大大一统格局

大体上更多地体现出中原核心区之外的周边地区

成为王朝控辖的有效组成部分

所以我们在研究历史

或者是我们在叙述历史的时候

我们一般讲的都是这样一种现象

那么一旦这种局面不存在了

比如说南宋也好或者是北宋也好

那么它的情形呢

是基本上是以农耕地区为核心

农耕地区的周边地区呢 不在它的控辖范围

所以宋两宋也好

甚至明朝都可能体现出来

它这个政权持续存在

甚至它可以繁荣富强

但是你不能用这种南北统辖东西兼顾的

空前帝国的局面来形容两宋和明

为什么因为它周边外围地区

不在它的直接有效的控制下

所以中原的核心区从这个角度上讲

它是王朝能否存在的整个基础

而周边地区呢

它是决定着王朝空前的帝国

还是王朝局限在某一个特定地域

这个王朝之间的区别

因此就王朝本身而言

它的这种控辖的地域

就是内外之间这两个层面

还是很分明的

这是我们在观察中国历史

在观察中国王朝史的过程当中

从它的地域上角度

可以看得到这是一个比较比较明确的发展线索

那我刚才谈到

可能性质并不完全是在这个上面

这个土地如果从我们刚才说它最本质的

是决定于活跃其上的人群

那我们现在可以看

唐朝的变迁其他王朝可能类似

我这里边还是回到我们这个点唐朝

所以唐朝前期的向外开拓

到后来回缩

它都是体现出唐朝唐廷所控制的

或者唐廷底下的百姓人群

汉人和非汉人之间关系的一个互动

那么唐朝前期向外边扩展

它将北方游牧人

突厥系统的铁勒系统的其他各支

都把它囊括在自己的王朝控制之下

形成了一个整个的多族群共存的这么一个帝国

正是因为有这些人他们进来

所以才南北之间的地域

是东西南北兼跨

到了后来的时候

突厥帝国复辟了

南边西南边吐蕃帝国起来了

这些周边的外缘势力

都兴起了以后对唐朝构成了一个威胁

所以唐朝就被迫收缩局面

所以这里边还是一个人群相互之间的关系

这个是我们所理解的一个本质性的问题

因此我们最终在总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们就把它放在人群之间的相互交往

人群之间的分与合的问题

那么作为唐朝朝廷统治集团

它在如何控制国家经营管理国家的过程当中

这个人群首当其冲

我觉得这个可能是我们理解这个问题的

一个比较核心的

换句话说也可以说是一个实质性的问题

那么这个就是我们这一讲里边最核心的

那么我们在最后跟大家分享

我们现在大体上可以总结以下四点

就作为我们这一讲的结论

第一点唐朝国家疆域

或者是唐朝王朝它的疆域

包括它的疆域观念

表现在内外二重结构的建置

唐朝国家疆域

它的内重是以农耕地带为核心的

它的人群是以活跃在农耕地区的

汉人群体为支撑作用的

这个是王朝建构的基础

它的稳定性比较高

与此相对应的周边的外围地区

活跃其上的大多数都是游牧群体

或者是半农半牧渔猎呀

游耕啊这一类群体

活跃在这些地区的群体

基本上是属于汉人群体以外的其他

那当时可以说是这个“胡人”也好

“蕃人”也好或者是契丹人党项人也好

这些都不是汉人

那么唐朝的这个地域上变化

之所以比较明显

更多地是体现出

这个中原核心农耕地区周边地带

而这些地带的人群

它的活动应该说是决定着

它的地区变化的最主要的这个因素

这是我们总结出来的

这么一个可以叫第一点吧

第二点那么在唐朝周边地区

我们刚才谈到的主要是从南北这个角度

这个角度呢它更典型

体现出来的南北互动的特点

那么在东北地区在西北地区

在西南地区乃至海疆

都是可以说是在唐朝这三百年期间

它也是相互变迁

相互发展不断演化的这么一个现象

我们这里边只是从北方

特别是刚才所谈到的那两个府的变化

作为一个典型来加以分析

那为什么选择北方呢

就是历史上或者是我们今天

也可以称之为长城地带

那长城地带呢主要是从东北一直到西北

那么沿着今天内蒙古的外沿南边

还有包括今天河北山西陕西这一带的这个交界地带

这个自古以来呢

是从秦始皇时代以后把它连成了东西

形成了一种在中原汉人王朝来看它是个边缘地带

在草原北方游牧人看来它也是南边的边缘地带

它是两个核心区的中间

但是你从视野上看呢

如果我们是从高空俯瞰的话

它正好是整个南北文明

东西文明相互的连接点

在这一点上这个拉铁摩尔

他所做出的学术贡献

他就可以提出来说

这个是几个王朝的核心边缘地带

恰恰是亚洲大陆东部地区和

中部地区各个文明连接点

从这个角度上看它又是个核心地带

所以呢这个北方长城沿线

它的重要性它实际上就体现出来

它可以勾连中国的南和北之间

而大家很清晰

在工业革命或者工业时代之前

人类的文明主要表现的是南方的农耕文明

和北方的草原文明

这个北方草原和南方的农耕定居和游牧

是迥然有别

可以说从经济生态角度上讲

双方很难兼容

很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

在一个有限的或者是一片特定的地域上

或者是土地上

我们不可能想象

它同时种庄稼同时又可以放牧

要么就是种庄（稼）就是种农作物

是作为收割食用

要么就是作为草原喂牲畜

二者不可兼顾

如果假如说二者融合

那么只能选择是农业或者是牧业

所以这种经济生态

在人类历史上一直形成南北的一个对应

这个经济生态经济生计方式

都是不能兼容的

这种情形呢在很大程度上

就决定了生活在不同地域

它的人们的生活方式

它的精神文化

都形成了一个各自具有特色的或者特点的群体

我们根据这些把它分别是

蒙古人也好突厥人也好

或者是回纥人也好所谓的游牧群体

那么在南边地区呢以种植为生的

汉人也好或者其他的人也好

他们是以农耕为核心

所以才出现不同的民族群体

正是在这样一个迥然有别

南北互动过程当中它就构成了中国历史的

特别是王朝历史的从前到后

应该说我们远的不谈秦始皇时代

秦朝一直到清朝就是康雍乾时期

这个时期所出现的南北之间

就是我们刚才所谈到的它一个互动

有战争有经济有贸易有文化

有通婚还有通过其他各个方面的分合

就构成了一部中国历史

整个核心发展的过程南北关系

这个情形在唐朝表现得非常明显

所以我们刚才拿的北方的例子

那两个都护府作例来说明唐朝的开拓进取和回缩的问题

也反映出游牧人

它的开拓进取和回缩的问题

都可以表现出南北的互动

这个典型就超越了其他的这个地区

这才是我们之所以选择它作为典型的一个因素

那么这个里边就说

长城地带处于内外交汇之处

当唐朝唐廷建立尚未对周边地区拓进的时候

长城地区呢就以中间的缓冲这个作用而展现

成为联结草原和中原二者的过渡环节

一旦唐廷的势力突破了界限进入到草原

就像我们刚才谈到的征服东突厥那个样子

将草原地区纳入到了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的时候

这个过渡地带的长城

它就表现为唐朝州县

或者是羁縻府州羁縻府县

就这样一种状态

可是当草原重新集结力量复国建立政权

就像东突厥复兴的时候

那么情形呢又恢复到了

公元630年前的南北的对应这种状态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

长城地带它很形象也很典型地

反映出中原社会和草原社会二者的互动

这个是我们选择它的作为特点典型的这个核心所在

第三就农耕草原二者而言

疆域的划分以及它的观念

更多地体现在农耕地带

唐朝征服东突厥之后

为了维系它的局面

它就采取了行政建制措施

就是我们刚才一再谈到的羁縻府州县这一类

这样的设置就成为唐朝施展它的统治的一种手段

行政这种设置它是受疆域观念的影响

反过来它又进一步强化了这个疆域的治理

和治理所形成的疆域的观念

于是乎我们把这个问题再做一点概括

这就是我们说的第四点

这也可以能够回应唐朝疆域本质这个问题

它究竟是怎么表现出来的

那么我们刚才谈到了

疆域这个观念呢

它是出自于行政建制

在整个的唐朝

唐朝政府和唐廷它对疆域观念的认识

应该说更明显于北方的草原游牧人

从它的生计生活状态

包括国家政权建构的这样一种结构性质可以看得出来

在历史上草原帝国

它可以表现出东西的驰骋

东边可以一直到达辽河流域

西边一直可以到达欧洲东部和俄罗斯南部

这个在历史上是属于东西一马平川

都是属于草原高原所组成的

因为这一地带呢它基本上是以放牧

或者是半农半牧它是以这个生活方式为核心的

所以它这个处的状态当中

用汉人或者农耕定居人这个观念来看呢

几乎就是游移不定的

当然他本身的游移是有范围的

但是他不是固定的

因此他固定的这个概念在游牧人当中相对讲

他不是没有但是他跟定居人相比较而言的话

他这个方面是比较淡漠的

那么定居人他主要是以耕作为核心

耕作一定需要土地

所以土地就成为他们生活的命根子

在土地的这样一种的经营管理当中

这个疆域界限就由此而产生

于是呢唐朝这个疆域啊包括疆域观念

它是从这个行政建制这个角度

也就是说这个行政建制

进一步强化了唐人这个疆域及其观念

那么这个行政建制

它又是建立在唐廷控制

南北这样一种的状态当中所形成的

而唐廷控制南北这个状态

实际上是跟唐朝这种军事能力

和军事实力壮大

向北边开拓又有直接的关系

而它之所以向北部开拓

或者后来它又南边回缩

本质上讲还是跟唐朝这个朝廷

它和当地各个地区的人群

那些民族群体之间的关系决定的

这样看起来呢我们可以看到这个疆域观念

它是透过几个层次相互之间的转换

我们可以说军事征服

跟随着行政建设

在行政建设以后

再辅之以大一统华夏观念

思想意识形态开始逐渐衍生

这样一种军事政治思想文化是一个递进过程

而最终结果处理的对象是群体

群体所生活的地域或者是他们活动的范围

就被纳入其中

疆域的观念

如果我们假如说仅看到一个地层或者这个地表或者一个地域

固然它是能够说明问题的

但是从刚才这几个角度前后之间的线索

我们可以看它是前后反复

出现的一个整体的观念当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所以呢我们在讨论唐朝疆域的时候

如果你仅盯着那片土地可能不了解

或者是不容易了解它的问题的本质

因此我们在这里边说

更体现出来唐朝朝廷来管理

或者行使管理权

针对的对象是群体人群

土地是依附于这个问题的

这个就是我们一再跟大家交流或者我们谈论这个的一个核心思想

那么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啊

我们刚才形成这个系列状态啊

那么参考了一些学术研究成果古今中外

在谈到这个行政控制这一点上

这个复旦大学的周振鹤教授

他提出来了地理研究

这个行政建制那个问题

对于我们这个方面就启发比较大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

是不是可以能够

从行政控制行政建设

在当时州县或者羁縻府州都督府都护府

包括这个节度使这样一套的行政建制

不论是军事方面的还是属于纯民政的

它这样一种建制本身就落实在具体的范围

于是乎这个疆域观念

直接跟行政是建制是直接产生了

那么我们刚才那个线索里边

可以说它是一个环环相扣是一个整体性质的

行政建制只是更强化了这种观念而已

因此缺少任何一个环节

可能整个问题的链条都不能勾连起来

这个是我们所了解这个问题的一个一个系统

因此从这个角度我们可以看

再加上我们刚才一再谈到的

就是周边地区

模糊变动包括区域地带行政建设

王朝统治依托于群体而并非土地本身

包括意识形态疆域观念胡汉关系

这样一系列的名词概念

都是我们理解这个问题所采用不可缺少的工具

因此我们刚才所提出这些

都是有助于我们对这个唐朝的疆域

和疆域观念能够形成我们研究

或者得出结论的一些必要的手段和工具

这个就是我们对这一讲主要问题的一个概括

我们最终是四点这个跟大家进行了交流

那这一讲的问题我们就到此为止 好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