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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既然是伦理学的方法嘛

我们刚才界定了

这门课讲什么

怎么讲

那我现在呢

就要请大家进入到两个思想实验之中

思想实验其实是

伦理学非常重要的一种思考方式

所谓的思想实验

它并不一定需要场景之中实际发生

而是说呢

我们通过假设一种非常简洁的情境

这就是亚洲刚才说的

我们带入这个情境

这个情境呢

它最有利于把你的道德逻辑推向极致

所以思想实验呢

它的意义并不在于说实际是否发生

而是在于说这个情境

能够最有力检验我们自己的道德观

这就好像我们在数学中

需要有点线面这样的概念

但是现实生活中呢

并不存在点

你任何画下来的

哪怕是一个极小的点

它一定是有面积

你再量它还要有体积有厚度

所以数学中的点

它忽略了所有的这一切

那为什么他要有这样一个假设呢

就是因为我们有了这种抽象的概念

我们才能够去讨论数学的原理

所以伦理学的思想实验也是一样的

它忽略了很多实际情境中的复杂情况

那么想要做什么呢

就是把其中的某些原则抽象出来

让我们最大化地检验

自己的道德原则

所以它不断地通过这种情境呢

不断地来追问我们内心的那个理由

追问我们的道德标准

好，那我们呢

现在呢就要进入第一个思想实验

其实这个思想实验非常地有名

可能很多人也都听过

叫做电车困境

它描述的是这样一个情境

现在请你自己去假设

你是一个有轨电车的司机

你正在驾着你的车往前行驶

突然你发现

前面轨道上有五个人

你的车已经来不及躲避他了

而不幸的是你这时刹车已经失灵

所以你没有选择让你的车停下来

而那五个人呢已经来不及跑开

所以你的车往前行驶

这五个人必死无疑

你非常沮丧

可是这个时候你发现了

唯一的一个选择

也就是在你的旁边有一个岔轨

这个岔轨已经废弃不用了

但是呢你目前可知你可以安全地

将你的车转向这个岔轨

从而拯救这五个人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

你发现这个岔轨不是空的

轨道上也有

只不过这条轨道上只有一个人

所以你作为这个轨道车的司机

你会不会去扳动你的方向盘

把车转向岔轨

而最关键的是呢为什么

你扳与不扳的理由是什么

这个情境因为会不断地变化

那我们先来设一个规则

这样以便于我们彼此之间可以

最直观地知道各自的选择

如果我们的选择是“是”

我们就做这样一个手势

如果我们的选择是“不是”

我们就用拳头来表示

好，大家可以试一下

我们先试一下我们的手势

如果是的话呢

我们就用

用这个攥拳不是

好，啊你们已经作出选择了

好，那我们再看一下

我们各自对这道题的选择是什么

可以再显示一下你的选择吗

用我们的手势啊我们

我们这样

我们看到有两位选择了要转

那我们先听一听亚洲的意见吧

你转理由是什么

在这个情境里面

转向的结果是会有一个人丧生

而不转向的结果是有五个人丧生

所以我觉得这可能是一道很简单的数学题

我选择拯救五个人

因为五大于一

所以我选择转向

所以你的理由其实非常地清晰

就是当我们可以选择

仅仅牺牲一个的时候

为什么要牺牲五个呢

好，五大于一

那张旭你的意见是跟他一样吗

有点类似

我是这样想的

就是我们现在坐在这个教室里

其实跟在电车上是不一样的

因为在电车上是我们得

把自己带入那个情境

然后我现在想的是

如果我真的在那个电车上的时候

我可能来不及思考太多东西

我可能没法思考什么生命的价值之类

那一套我都没时间思考

我现在就是思考的是

我看了前面有五个人

然后这个时候我会下意识地说

我要去救他们

然后这个时候我就会

尽我一切的可能去救他们

但是救完了之后我可能会有点后悔

就是我觉得我不是一个英雄

因为我为了救他们

我毕竟造成一个不可逆转的后果

就是我害死一条人命

但是在当时那个情况下

我来不及想这个就转了

就是我是这样想的

所以呢你是说

如果让你去理性地思考

你觉得去转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但是带入那个情境之中的时候呢

你的第一

其实你的反应是第一发心

你想的是救人

对，我想的是救人

我知道就是一条命和五条命都是一样珍贵

这个道理我知道

但是在当时那个情境下的时候

就是来不及想这么多

我肯定就是一看前面有五个人

那边有一个

然后我就转了就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啊所以如果说这个情景是换过来

比如说前面有一个人你想救他

但是旁边的侧轨有五个人

你觉得你会不会

由于这种救人的初始发心

而转向这个轨道呢

呃我觉得就是

因为我们现在坐在这儿的时候

没有办法把自己真的带入那个情景

就是到时候真的不好说

但是我现在这么想

我有可能也会转

因为我下意识就是

我前面有一个人我不能撞他

然后我就会转

就转完之后一看

唉那不还有五个人就

就会有有有这个可能性我觉得

啊，好

所以我觉得其实你的理由

也是非常清楚

也就是你在面对这个情境的时候

你有一个直觉上就是发心

你的发心是救人

可能那么紧急的时候

你已经顾及不到其他的太多因素了

所以不管这边有什么代价

你只是先反应要救这一个人了

然后在事后呢

你可能会考量

唉我这样做对吗

啊我这样是

是不是这个生命的价值不一样

还是说可能我转了

撞了更多的人呢

所以只是说我们的这个

这个发心

救人发心本身对你而言

是你最直接的反应

啊好那我们有两位说这个不同意

那杨俊你的理由是什么呢

其实五大于一是非常简单的一道数学题

老师我是这样考虑的

就是我首先觉得生命之间应该是平等的

而且是不能够去比较的

就是不能说

五大于一这是一个数学问题

但在生命上一条生命跟五条生命是同样珍贵的

是我觉得这是第一个理由

第二个理由还有一个规则方面的问题

就是按照原有的列车行进的轨道

他是在五个人的这个轨道

上是正常去行驶的

那么OK

因为这个轨道是一个正在使用的轨道

所以五个人站在上面

他们应该是有违反规则的地方

那把他们撞掉那应该是

只是一起事故

尽管我们很惋惜丧失了五条生命

但是如果我转轨了

那是一条废弃的轨道

人是可以在上面进行一些活动的

那我转轨之后呢

造成了这条生命的损失

那相当于我的转轨

直接造成了一条生命的这种流逝

甚至可以说是过失杀人

所以我觉得对于规则的维护

它远远比这个数值上的大小要重要得多

啊，好

所以其实你提出了另一个理由

就是你说我们在做决定的时候

其实除了要去考虑最后的结果

我们可能有一些原则

是首先要事先考虑到的

比如说规则性

我们已经设立了这条轨道

它有正常行驶的规则

双方都是要知道的

那么我

当有人违反规则的时候

我能不能由于为了要去挽救他所犯的错误

或者说我犯一个新的错误

来弥补他的这个过失呢

所以你觉得规则可能是第一位的

而不是说我们要首先去权衡最后的这个

这个效果

所以假设说这个比例会更大

比如说不是五个人和一个人是一百个或者一千个

你觉得这个原则对你有变化吗

我觉得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因为我在想我们考虑社会伦理问题的时候

总要兼顾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

就是眼前利益确实1000:1

甚至10000:1这个差距是非常的大

但是对于规则的破坏很有可能会导致

更多的类似案例的发生

那有可能造成的损失是

远比这个眼前的这个案例要更大的

它对于社会的长远危害是非常大的

嗯好，所以

所以说你的这个选择上面呢

其实数量对你不是一个考量因素

而是说呢你的原则

比如说啊我们是要有共同的规则

我是否破坏了我已经既定的规则

好，谢谢

那祥字

老师，我的选择也是不转

因为我认为呢就是说

有点跟杨俊的那个有些看法是一样的

就是在废弃铁轨上那个人呢

他是无辜的

就是人是没有权利来伤害无辜第三方

就是你不管是你的发心是什么

你的就是原则是

你不要去伤害一个无辜的第三方

对他造成损害

所以你也是有一个原则

这个原则呢就是

不伤害无辜者

啊所以如果这个比例发生变化

比如说一百一千

你的原则也是没有变的，对吗

所以你觉得不管是

哪怕是前方撞车

因为你的原则是

不管有什么后果产生

但是你不可以用自己的手去

伤害一个无辜者

如果我们现在知道

岔轨上的这一个人是一个伟人

而轨道上的这五个人

其实呢他们

是一些比如说已经绝症快要死的人了

啊或者说呢

他是没有任何社会贡献

就是一个小混混

甚至说啊还有这个杀人犯

嗯如果他存在的话

他可能会去杀害更多的人

甚至就是个恐怖分子

所以这个时候你们的选择

有没有改变

我们先看一下你们的答案

那么当我们现在知道这些条件的时候

你们是转还是不转

我们还是转和不转

用这样的这个手势

好，所以你们没有变

啊好，那亚洲你改变了

你能说一下你现在的理由吗

嗯我改变这一

这个问题的选择

是因为这个问题相对于上一个情景

它的信息发生了变化

在上一个问题中

我认为生命是可以衡量

并且我用数量来作为衡量它的指标

但是在这个问题中由于补了新的条件

我选择用这个人

他对这个社会的效用来作为衡量的指标

显然岔轨上那个人的效用

要比直轨上那个人的效用

五个人的效用来的多

所以我选择拯救岔轨上的一个人

而不是直轨上的五个人

嗯，好

那这个张旭你没有变化

你觉得你的理由

有没有什么补充

嗯我还是像刚才那样

我觉得就是

在那个千钧一发的那个情境之下

我把我带入进去之后

我没有时间去计算这个东西

就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

就是都蒙圈了

都那感觉就是根本就没

没时间想想那事儿

就就那那感觉就

好，谢谢

其实你的理由没有变化

就是你还是当时的发心

其实来不及考量更多的了

所以那时候所有的计算在

在那个时间点上其实是没有时间的

那假如说啊

我们现在呢这一个人是

一个大家庭的维系者

他可以比如说有一百个人

跟他相关联

而且他的这个

是这个家庭中非常重要的一员

而那五个人呢其实都是没有亲人的

他们都只有这

孤苦伶仃这一个人

那你们的选择又是什么样的

那我们再看一下大家的选择

我们还是说转和不转

好，谢谢

我们跟上一道题

这个是类似的

所以我想你们的理由

也和上一道是类似的，对吧

我们刚才看到呢

在坚持自己原则的这一方

看来这个条件变化呢对你们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当我们去

计算这个最后功效的时候呢

会发现有这样一个问题

就是当我们的信息不断变化

你会发现你最后计算的这个功效效果

是在不断变化的

比如说你是以

一个人的个数作为你的衡量原则

还是他的社会功效

还是对你自己的功效

所以这个时候当条件不断变化

我们信息不断获取

你的道德选择会不断变化

假如说这样的事情发生了10次

那么在你第11次去决策的时候

你还要坚持你的这种方法吗

如果是

那你每一次决策的结果都不一样

那你又怎么能够去判断到底什么是你的道德呢

所以亚洲你对这个问题会怎么思考呢

好的，噢我尝试用这样的理由

来为我自己辩护

因为一切的决策

都是当时的决策

我们人在任何情况下

都只能依靠不完全的信息来进行决策

假如我进行了十次决策

而前十次决策

经过事后的信息证明

都不是最优决策

那也只能说

这是因为我当时决策的信息不全的问题

但是这不意味着

依据信息来计算效用这个原则应该被抛弃

因为这是我在做决策的时候

唯一可以依赖的原则

而且我认为这种原则

比这种道义上的原则更加可靠

也更加灵活

好，我想你提到了

我们永远决策是信息不完全的

所以我们不能

因为说我的信息不完全

我事后去反悔我的道德原则

那我们这个有

有自己原则的

这方面你们

你们有没有什么要去

要去回应的呢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就是

想请教一下亚洲

就是那既然

就是抛开信息的这种完整性与不完整性

我们假设你的信息都是完整的

或者你信息不完整

也不会就说秋后算账

我就想问一点

就是那么效用

它如何赋值

你刚才所说的效用如何赋值

比如说，当两边它涉及到的

是不同的这种价值重点的时候

一方是伟人

另一方是一个比如家庭的

他唯一的一个劳动收入来源

当这种不同的价值出现冲突的时候

你如何比较

两种效用之间谁更急迫谁更大

这是我的一个问题

对

我想杨俊他提出了这样的一种质疑

也就是说

如果我们去衡量效用

它不仅呢涉及到信息的变化

而且呢还有一个挑战

就是维度永远是多元的

即使你现在知道了充分的信息

那么你是依据

比如说是依据人的数量呢

还是依据他的社会功效呢

还是依据自我关系呢

甚至我们说其实有很多功效

或许是我们没有发觉的

比如说

我记得我跟杨俊我们曾经讨论过

比如说这个人

他有一个特殊的基因

那么只有他能够去拯救人类社会

这个人的功效非常大

可是也许我们在那个时候

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样的功效

所以人的丰富度决定了呢

他的功效永远是非常多维的

那么我们从

如何一个维度

来选择你在此时此刻的这个功效计算

所以刚才这个思想实验呢

其实我们最后

并没有办法去寻求出来一个标准答案

但是它的意义呢在于这个过程中

其实我们发现

如果我们用功效来衡量我们的道德标准

会遇到呢起码有这样的

两重挑战需要面对

第一，就是你作为目的的

那个非道德的价值到底是什么

比如说是功效

那这个功效是

个体的数量多少

还是说他的社会贡献

还是说他以及他亲缘关系之中

加总的那个幸福

还是说跟你自己的意义

所以那个值是什么

由于我们每一个人或者每一件事

它的功效永远是非常多维度的

那么你以哪一个维度来计算你的价值标准

又为什么用这个价值标准来衡量

这样的一个维度

对你的意义有什么特殊性

为什么这样一个维度是如此重要的

这真的是你认为最重要的那个维度吗

所以从功效计算呢

永远会面对这样一个挑战

就是你选取的维度是什么

它的理由是什么

你选择它的目的又是什么

而第二重挑战呢

就是你对这样的功效如何去赋值

是不是我们所有的功效都是可以去加总

可以去赋值的

这个我们就会看到由于信息的不全面性

永远不全面的信息

所以你可能会去进行的

这种赋值是不断变化的

当新信息出来

即使你的维度没有变

或许你会发现呢

你的计算结果变化了

所以当然我们可以在一个

信息有限的情况下去做决策

但是它有没有一个边界呢

如果我们完全依据这样一个方式

仅仅在有限的认知情况之下来做出决策

这是我们真正想要的结果吗

所以你看我们的这个功效来计算呢

起码它就总会面对着这样的两重挑战

其实就不断地要反观你的内心

这样的方法是

可以一贯而之地使用呢

还是说它可能会有某些边界

有某些原则是我们在计算之外

我们要认知到自己理性的局限

要去考量到一些其他的

比如说某种不可变的原则的

有没有这样的原则考量

所以这个呢都是

这个实验要来去检验的